人的生命还是在户外。还不很熟的人,也一起分享吃的、喝的,在长城上吹风,他们喝啤酒,唱歌,阳光得很奢侈。
每次出行,就会突然想,原本城市里的那些纠结、做不完的事情算是什么。被学习和工作逐渐训练得“思路清晰”、“有目标感”,做事情总是需要有个目的,有个要求,要想清楚action和goal之间的逻辑关系。靠谱,似乎是对人的最高评价。
但人总需要有一些时刻,是肆意的。比如不知道会烤出什么味道的鸡翅,不知道有多难走的路,不知道要玩到几点的游戏。
在北京边沿的小村庄,感觉好像小时候的平房,透过窗户能看到很蓝的天空。
在长城,我想起了nicole,大三的时候我们一起爬长城,活力无穷。那个时候她喜欢跑步、足球、Party…… 没有几年,她做过了放疗,我也喝起了中药。
这日正赶上“长城马拉松比赛”举办,穿着很专业的运动员,在长城或平或陡的台阶上往返,有人听着ipod,有人有鲨鱼皮一样的裤子,有人本来是腿有伤,却仍然靠着一只架子参加比赛…… 相同的地方,是他们胸前都有一张号码。那张号码没有意义,只在折返点的工作人员会见到了,会帮你记下一个符号。
突然想起了,从10岁到20岁,我也总是拥有一个号码,每年都不同,用别针别在背心上,两天以后卸下来,它会皱巴巴,沾着几粒沙子。但背着它跑步的时候,就会想得少,跑得很快。而卸下了之后,你就又回到上不完的课、抢不到座位的自习室、各种纷繁的关系,怀念起清晨可以挥霍的阳光。
长城回来的第一个晚上,看到一个帖子讲“世界上只有马拉松运动员的癌症发病率为零”。受到了震动。因为一些沉积的毒素可以排出去。我想这不止是重金属,还有情绪上的。
看过一部以911和梵高自画像为背景的侦探小说,里面干练的女生每天在中央公园跑步,自己心里有个速度的目标。
但那目标,也与上文提到的工作目标不同。这目标只属于她自己,属于她耳边的音乐和树丛。
那时候想不到我可能会在911十年之后去到那里。而且就在长城那天,他们击毙了重要人物。第二天,我拿到了贴着美国签证的护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