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奉献般的付出,以及不需要解释的眼神。
总会有那么一个人,遇见如同重逢。
总会有那么一些事情,一旦开始就迷上一生。
希望需要真诚地创造,一笔也不能少。
神奇需要不断的见识,见多了自然知道分辨。
珍惜需要知道会失去而不惧怕失去,生活总会在另一个转弯处才回复你。

那些东西大麻都不能给你,那些风雨你也别想去逃避。
就让他们都去吧,随着风远远去吧。让该来的来,我们在这里等待。
 
《The Words》,大概是个蛮小成本的电影。这是一部蛮亲切的电影,还算是个不错的故事。

看过豆瓣上面很简单的剧情介绍,以为探讨的是Originality的问题。这大概是艺术界永恒的问题,在现代和后现代当中更是尤为值得探讨。
然而这样的兴趣早就在影片的第一个小时当中就瓦解了。Originality在本片中,有过于清晰简单的情节讲述过去,丝毫没有引起思考的意味。只是片中的人物自己的内心在经受着痛苦。从他到花房找到老人的那一幕起,我作为观者便放弃了思考这些,而转而去想story和facts之间的关系。那些老人经历过的事情,通过文本的记录和转移,变成了年轻作家的一部分。于是,相应的pain,也随之转移。
哦,那么“写作”是什么?无非只是一种普通的技术。从人类用绳子打结记下一个数字、用刀在石头上划下第一个图案做记录开始。在此之前,人来只能用自己的大脑来记录自己经历的一切,也唯独自己可以经历这一切。而记录,打破了“全”和“唯一”。而写作,成为了一种独立于现实的记录,它可以和现实有关,也可以和现实完全无关。而这种力量却那么强大,让人着迷。
诚然,story 和facts之间的关系,探讨的也是艺术与生活的关系。那位作者在和年轻女子的对话中,若即若离毫无感情可言,却能够试探出,女子似乎还分不清写作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关系(Different是一种多么简单粗暴地对关系的描述啊)。而年长的作者,早已不在意那种关系了吧。
这十分类似于李安的少年派当中事实和真相的关系。要是说深奥一点,也可以扯到语言哲学上面去。但我懒得再去扯了,大家去读陈嘉映先生的书就好。

影片的“套娃”结构,在文学作品中倒不稀奇了。记得大学时读过玛格丽特.阿特伍德的《盲刺客》,层次丰满。当然,不必说影视作品中的各种尝试,《盗梦空间》简直就是纯粹在卖弄结构。而《The Words》的层次,让人不免想到,其中的三个作家,其中的暗合。每个人都遇到相似的情景,比如会离开的女人,比如作品。
是的,《The Words》的确也探讨了作者、fiction中的人物、读者,三者之间的关系。然而这不免让我想起数年前的一部《The Hours》(时时刻刻)当中的三个女人。同样是3个故事,《The Hours》显然层次、情节更丰富,互文的趣味等等也更漂亮。相比之下,《The Words》显得简单、粗糙了许多。

哦,很难不提到性别。《The Words》的作者显然对性别有着自己的一套看法。
影片中,相比于男人,女人似乎从来不曾烦恼真实与虚构的关系问题。她认为,她所经历的、所相信的、所能够想象的,就是真实。但而男人则不断地怀疑、不断地证明、不断地重构他所建立的真实。
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。
当女人所认为的真实受到挑战的时候,她做出一些失态、失控的举动,比如突然离开、精神崩溃、动情……
当男人所建立的真实受到挑战的时候,他想要去重构(写作)、弥补、反思……直到自己重新相信。
这没有好坏之分。但这似乎可以解释影片里那些看起来不那么连贯的情节。

不想评价这部片子在电影史当中的贡献,大概不会有太大的贡献,且那也不是作者的目的。
作者可能只是想要表达那么一些东西,且还挺清晰美妙地表达出来了。
请原谅我在前面,搬出来那么多奥斯卡影片来比较。无非只是想降低大家对“好电影”的追求。
有时候,我想,是所有的影人都有必要想李安、王家卫一样,去追求“好电影”吗?
后现代本身就会弱化对“好”和“先锋”的定义。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一部电影。对于一个想做电影的普通人,用电影说了一些自己想说的,就蛮好吧。

前几天,从某书店买到一瓶果酱,外包装纸上是辛波斯卡《三个最奇怪的词》,有意思的是,其中,也有那么三个简单,而又有意思的结构:
当我说“未来”这个词,
第一音方出即成过去。

当我说“寂静”这个词,
我打破了它。

当我说“无”这个词,
我在无中生有。
 
可怕、神奇而有意思的一天。

想了很久,那个时刻为何如此触动。
钱包,地铁,摄影,还是…… 
后来发现,是《晚秋》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上一次的草稿,截止于此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并没过去太长的时间。然而再想起那天,已觉得没什么了。
时间过的缓慢,两天里发生的事情,就如同过去了半年。
神奇的日子有的是。电影无非就是把梦用现实当中的方式呈现出来。
而真正的梦的精彩,无法用电影100%还原。

我总是想起一朵莲花,侧面的,没有全开的,
没有躺在水面上,而是弯着一点梗,
它的叶子上有水滴流过,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。

后来发现,莲花不是真的。也不会因为秋冬的到来而凋谢。
它仿佛永恒的肉体。就那样停留在那里。
甚至褪去了颜色,但轮廓清晰,气息鲜明。

透过它,看到生命的温度,触到时间的脉搏。
我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它生长。

电影里说,从自己,到众生。
那说的是佛么。轻轻地处于莲花上方的佛吗。面相平静、任光影飘过面颊,却不会有表情。
偶尔内心震动,却又只道是寻常。

我只想莲花盛开。无论真实与虚假。
扑翅而过的飞鸟自然懂得水域、墙壁、枪声和大街。

橙、花朵、杉、青草与尘埃,无非是烟草与大地。

永远清醒,永远热泪盈眶。

f
2013年1月17日

 
接近午夜场。
中关村没有夜生活。于是,放映前漫长的夜晚,我和友人F,在大中关村地区散步,偶尔聊聊往事。

青春期,我们都仿佛艺术家。一个点,就可以做出文章来。听一首歌,好像就能想起整个地球的飘零。。。天,那是怎样的细腻敏感。无法控制,必须释放。
后来总要经历一些,貌似非自然的转折,比如时代、年纪、经济、他人。。。于是,爱了,改变了,忽略了,活在过去而不能自拔了。
回来我问F,你觉得那些过去了吗?

曾经的小才华,可能会比不上长时间的坚持。 但我总是相信,才华是不会离开的,只要你曾经拥有过,就会一直拥有。所谓时间造成的失去只不过是一时的幻觉,是那才华暂时没有找到与现时结合的表现形式。
比如默片。

这电影不只是在说里面那位具有时代特征面孔的男演员,这部电影本身在2010+年代的出现,不也正如他在有声电影时代的舞蹈一样,用自己原本擅长的脚步,踏出了新的声音?
而女人,又何尝不都是念旧之人,总有许多情怀难以释然?
这些不会因时间更替而改变的,便在艺术界永恒地循环着。
于是,我在昨日的电影中,看到无数早在百年前就已诞生的电影语言;而在今日的微博上,看到潮牌新一季的衣衫重回上世纪70年代David Bowie的华丽摇滚风潮。

F说,艺术之于她,就是个傲慢的小贱货,经常突然不见了,也经常在没在意她的时候出现。
我想,艺术之于我,就是个经常相隔两地只能每个月跑路去见的情人,偶尔觉得似乎一直有气息围绕在身边,偶尔觉得隔海相望般只能在梦里出现。

而艺术家,永远是一群对别人不着调,却对自己那么狠的人。忍过那些痛苦的时刻,经历过自己也参与其中的毁灭之后,留下的总会是最值得在意的那些,无关形式,甚至无关实体。

那个无人查票的小影厅里,坐在最后一排,爆米花有的甜有的不甜。一百来张座椅分左右两部分。我想起美国东部小镇上那个晚上才开的艺术院线小影院,那次的电影海报背景是梵高的星空。

这一天北京不太冷。阔脚裤像穿着夏日的长裙。

 
去个人中心化。

2013年1月6日,这个浮现出来的词突然成为2013年最想达到的目标。

这个词,是昨天突然悟出来。生生用词根造了一个。“去个人中心化”可能更合适的说法是de-self-centralism。不过总觉得别扭。于是扔了这么一个标题出来。

元旦假期以来,一直没有搞清楚这一年的形象,这让我很不适应。
想想,早已过了13-20,那个躁动的teenage。25-30接下来无非就是继续过日子。
结婚/偷情,工作,关心人类…… 重要的底线是保留自己,那些不曾放弃过的东西。

“人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,以古为镜,可以见兴替,以人为镜,可以知得失”
这之中,竟然一句都没提自己。

过去的一年,在工作上,重新审视、修改了培训理念、体系、方式,甚至对待每一个人、每一件事的态度。
做培训,看起来是件帮助别人、传递理念的事情,但最容易做成self-centered。然而所有好的培训师/教师,如果他能够让各种人都接受,在场子里都看起来是没有自我的。
然而,这似乎和需要控场、需要传递、需要完成培训目的是矛盾的。所以,做起来尤其难。
过去一年最重要的,便是完成这种转变。
为此,代价惨重。
不是因为这不符合我本意,而是因为history,在更之前的3年经历的相反的训练。就像一只金属筷子被扭弯了,再掰回成原本的笔直一样难。
好在这一年的痛苦和内部对抗当中,没有丢失自己,也没有对他人造成太多的伤害。

然而这种转变还没有完成。我只是具备了一种能力,就是在现时清晰地意识到当下的状态是哪一种。
诚然这是转变的基础,而2013,我想要做的,是真正的完成这个转变。
(哦,为什么总要如此清醒。。。)
有意思的是,只有在那样de-centralized状态里,我才会发自内心地感觉到自己所做事情的价值,感觉到自己不是在滥用已有的技能混饭,而是真的在推动事情、甚至事业的进行。
似乎当我真的从场子里隐去,才是真的有价值之时。

只有一个问题还不够清晰,就是leadership、management与此的关联到底何如。
目前国内已有的管理理念和现实情况,似乎都还不足以提供一个去中心化的管理环境。国际上我还不够清楚。
这样,我不仅需要站在培训的前沿,还需要站在管理的前沿。
如此理想主义的一件事,却真的要在现实当中做到吗,并且是在内部如此稚嫩、外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。I wouldn't compromise but I need too much courage to finish it.

今天耳机里一直在响Sinead O'Connor 版的Don't Cry For Me Argentina——"I love you and hope you love me. …… I chose freedom……”
哦,这就是喜爱的。
 
2012,我遭遇了传说中的“爱情”。(哦,真不喜欢这个词!可以用relation么。。。)
那种传说中离开了,就活不下去的。
那种据说是什么都不想干,只想在一起的。
对,这是夸张讲法,我从来不信。

然而,在这个过程中,我发现自己似乎从今年开始,具备了一种能力,让人看到光明的能力。
想到诗说: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,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。
可我做了什么?和之前的几年,又有什么改变?
答案没什么稀奇。只是经历又多了一点,想法又多了一点。
而因此产生的效应,完全始料未及。
所以,我大概必须相信量子效应和气场这两种东西的存在(大有想去学物理的欲望,量子场论神马的)。

那些有微弱光线的夜晚,一起讲话,好像深入而赤诚,
当一个人迷茫无助的时候,另一个人能那么镇定、平静地接纳。
I'm always there。

所谓好的关系,不是相互依赖,不是相互迷恋,不是相互谄媚,而是共同生长。‘
可以有冲突,可以有傲慢,可以有隔阂,但一定要生长。

 
读完这本书的时候,是一个任性的午后,音乐是Muse某一张老专辑,太阳转到西边,阳光照进来了。
不知为什么后来的情节就进展得如此之快,以至于还没痛苦,就变成了诗篇。
罗伯特似乎一直都很执着。无论他生活了多少年。

我便更加迷茫。
不知道她现在怎样过,如何过正常的家庭生活。
一本读完了就什么都不想说的书。
我想不到什么,能够表达这样的心情。也不知2010+年代的中国,是否有如同上世纪70年代纽约那样的机会,和人。
恰逢是一个不顾未来、享受生活的好时代,而我这个关心未来的人,却渴望去创造些什么。

除了等待,似乎无事能做。这种状态让人恼火。
别人看不见事实,眼神空洞。
那些眼睛闪亮的孩子,还找不到路径。

近期,一直在和自身的某些黑暗斗争。
我想起Lord of the Ring,托尔金笔下的阿拉贡如何做到一些事。
想打败黑暗势力的阴影笼罩,要做许多事。亲自上场、长驱直入、联合多族、挽救魔身附体的人类之王,还要深入地狱与自己宗族之中的黑暗历史对话,直到连无形的鬼神都看到希望、出来帮忙。
然而,我是个女人。
困顿于躯体之内的灵魂似乎从来都不曾远离。
我能够迅速发现别人的Talent,那么我自己的在哪里。

“当人们注意你的缺席超过别人的在场的时候,你就知道自己的影响力了”——《随机生存的智慧》

 
累。
终于知道,是为什么这么累。
角色这么多,都没一个是能省心的。
一个比一个更难。
那么怎么办?
一个一个按下去,一个一个再起来。甚至害怕别人说在乎。
有一些。是我在意过度了。
有一些,是怕别人在意过度了。

原来我想要的自由,不是放任,竟然是认真。戒骄戒躁的认真。